氧气苍

学pa柠凯

青梅竹马设，ooc的酸甜校园故事

小长篇，十五章+番外完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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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.

  高三下学期开学时，冬已至尾声，而寒意仍未消。

  安莉洁踏进教室时心里怀着忐忑不安，视线立刻投向了凯莉的座位。像是为了响应她的期待一般，凯莉在这时抬起眼，懒洋洋地冲她勾唇，一脸睡意未消的样子。

  她终于可以放心了。

  本学期最后一次换座位的时候，安莉洁辗转许多次，终于和人交换到了凯莉同桌的位子。凯莉的座位在最后一排，好在她们两个视力都不错，不用担心看不到白板的问题。

  整个教室都乱哄哄的，人人怀里抱着一大沓书。高三的复习资料又多又重，一不留神就会撞到其他的人。

  安莉洁抱着最后一沓书坐下的时候，凯莉已经搬完了，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转笔。她抬眼看安莉洁，好像已经了然一样，撇撇嘴吐槽了一句：“我就知道是你。”

  安莉洁抿起嘴，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。她坐下来，慢慢地整理好那一大堆书。凯莉趴在桌子上侧过头看她，见她整理完后就把头凑到她桌子旁，冲她勾勾手指：“喂，我跟你说个事。”

  安莉洁顺从地趴在桌子上，头微微侧过那边等她开口，也不知她要干什么。凯莉离她的脸极近，温热的呼吸都扑在脸上，皮肤上的绒毛都要被这热意融化。

  凯莉笑着，在安莉洁的侧脸上“啾”地亲了一下。

  安莉洁脸上仍是平静，耳朵却瞬间爬上了红色。她迅速瞥了一眼周围的人，好在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，没有人注意到她们。

  其实，假如被其他人看到了，也不过会认为是女孩子间普通的咬耳朵说悄悄话而已。

  安莉洁转过头，看到凯莉眯起眼睛，十分得意地笑着，于是无奈地眨了眨眼睛：“就这么想在大家面前暴露吗？”

  凯莉抱着臂，重心压在凳子上，两腿踩着桌子下的横杠，翘起凳子的前腿。她冷哼一声：“我谈我的恋爱，难道还怕暴露？”

  安莉洁一本正经地反驳她：“舆论是个很可怕的东西，凯莉还是要谨慎一点，我不想你被推到风口浪尖上。”

  “哦哦，知道了——”凯莉随口回答着，掏出MP3，自顾自戴上了耳机。

  和往常一样，不和凯莉斗嘴的安莉洁就安静下来，打开了她的练习。然而只有凯莉才知道，那耳机里根本没有歌声。小小的塑料物体堵着耳朵，好像将外界跳动的声音团成一个团，扔进封闭的鼓里，让它自己闷闷地响着。

  坐在最后一排有一个好处，那就是位置超级宽。凯莉的凳子后背抵在墙上，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，眼睛却一直有意无意地瞟向安莉洁。

  半个寒假不见，算来甚至不够一周的时间。凯莉在心里想着，安莉洁这个角度的侧脸好像和以前有了变化，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。

  只是时间和现实都不会管你有没有变，它只会以不容抗拒的力量拉扯着你向前，不停地向前。

  走向所谓的命运。

  凯莉和安莉洁又开始每日同行，甚至连上厕所都会黏在一起。

  她们聊天的时候，多数是凯莉在说，安莉洁对此适当地表达自己的见解，并且大多数时候站的都是反方。两个人一来一往，仿佛一场辩论赛，吵到最后往往能引来围观群众，更无聊的人还会押这次谁输谁赢，赌注是一份食堂早餐。

  凯莉和安莉洁刚刚争论完老师上课提问到底好还是不好，从食堂一直互怼到宿舍，宿舍里一个舍友都没回来。

  凯莉几乎崩溃了，倒在安莉洁床上的那团棉被上：“安莉洁你怎么这么喜欢连环回嘴？！”

  安莉洁突然一手撑住床尾的栏杆，倾下身来吻凯莉，用舌头轻轻压着凯莉的舌头，一寸寸温存地舔舐她的口腔内壁。安莉洁的长头发垂到凯莉的胸口，搔得她很痒，既要因为接吻而努力吸气又因为想笑而想要吐气。

  吻毕，安莉洁眨了眨眼睛：“你说的是这个连环回嘴？”

  凯莉顿感郁结。

  春天到来，空气渐渐添了湿意。衣物变成稍薄些的春秋款，很多时候凯莉能通过一层不厚的布料感受到安莉洁手臂的温度。肌肤相触时轻轻摩擦，些微的痒便从一小块皮肤上升腾而起。

  后来，天气慢慢热起来了。夏日一近，高考也就迫在眉睫。有一天的下午开始，凯莉听到了今年的蝉鸣。一声一声，好似旧年的那一曲。

  作为苦逼的高三狗，放假自然是不需要再肖想的事。一周里能够唯一稍微放松绷紧的神经的时候，就是在周日的下午。早上的理综测试结束后，大多数同学会回家睡个好觉。凯莉是不需要回家了，安莉洁觉得路途遥远来去不便，便也和父母说不回家，在学校和凯莉一起呆着。

  凯莉也不知哪里弄来一辆小电瓶，在学校的食堂吃完晚饭后，还没上晚自习的那段时间里，她就载着安莉洁去兜风。说是兜风，也不过在学校周围晃几圈，看一看奔流不息的车水马龙。

  学校外有一条河，桥边上不少卖东西的小贩。凯莉和安莉洁时常去那里逛逛，买些吃的作储备粮。安莉洁还算信任凯莉的车技，但她还是紧紧环住凯莉的腰，将头搭在凯莉的肩上，一起感受从河面上吹来的傍晚的风，然后在风里小声地对她说话。

  天气热了，班里就必须开始放空调，否则得热死挤在一间教室里的几十号人。学校空调花钱的速度可快，有一次班里的空调卡里没钱了，生活委员还没有及时去充钱，整个班就闷在一个酷热的氛围里自习。

  凯莉这种易出汗体质的人叫苦连天，纸巾仿佛流水一样用，终究比不上她的汗流的多。她热得要翻白眼的时候，安莉洁就拿出一个小电扇，还递给她那方不离身的手帕。

  这样的生活大概最繁忙，也最平静。她们偶尔接吻，偶尔手牵着手去食堂，在排队领饭的人群里亲密地咬耳朵。

  凯莉自暴自弃地想，Les就是这么操蛋，不管怎么看，一般人也只会当她们是闺蜜。

  有一天正在上物理课，复习天体运动的课件里放着银河系的图片。墨色的背景中有星屑漂浮，流转的银河熠熠生辉。

  凯莉突然轻轻地说了句：“我想看极光。”

  安莉洁记完了笔记，听到这话转过脸来看凯莉。凯莉用手支着头，对上安莉洁的目光。教室的灯光下，那双眼睛里的蓝色浩瀚如海，翻涌着晶莹的波涛，海面上有星星点点的光流动。

  安莉洁动了动唇，想说，你的眼里就有最美的极光啊。

  她想了想，什么也没说。物理课又难又无聊，坐在最后一排的同学都在理所应当的犯困，在老师转过身写板书的时候，安莉洁突然抬起书挡在脸前，轻轻地吮住凯莉的唇。凯莉愣了一下，抬起手覆在了安莉洁拿书的手上，闭上眼回应着她的吻。

  高考临近，回首自己入学的时候，高中的三年竟然就这样过去，好像一眨眼，她们就都不知不觉地长大了。

  身边的人开始筹备起毕业的礼物，凯莉原本无心搞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，后来也觉得有必要，于是费劲脑筋，在高考百日誓师的那天送给安莉洁一个小礼物盒。

  安莉洁愣了一下：“诶……这是什么？”

  她打开，是一对柠檬图案的耳钉。

  亲吻也好，买同款的衣服和手表也好，一起别上的发卡也好，都不过是为了在对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东西。凯莉左思右想，这些东西都会消失，都会弄丢，那还不如直接在身体上留下印记，这样就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。

  哪怕耳钉丢了，打下的耳洞也依然在，就好像凯莉把自己封闭的心破开一个口，往里面塞进了安莉洁。

  安莉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，独有这个小洞属于凯莉。而只要再看到、或是触碰到她的耳朵，她都一定会不得不想起高中毕业去打耳洞的经历，想起她高中的三年，想起让她的耳朵留下一个窟窿的凯莉。

  仿佛这样就永远不会分离。  

tbc.

祝我明天生日快乐！

其实我真的臆想过文中提到的耳钉的样子

有点心动2333